Clé

完结后整篇重发

设定：抢劫犯凯X人质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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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ve grown up,we've made it, done.】

1.

   当易烊千玺走进市中心的银行大厅时是周三上午11点28分。

   他看起来就像是偷穿着父亲笔挺礼服而误闯了成年人舞会的孩子一般有些失措地打量着身边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们——后者大多一手抱着文件一边夹着手机小声又急促地同电话那头的通话对象说着什么。

   偶尔有几个妆容精致的女士在注意到一旁青年清秀脸颊上突兀的暗沉胎记时眼中闪过了一抹遗憾的亮光，但在下一秒她们又低下头完全专注于手中的合同、账单或者其他什么材料上去了。如同锥子一般尖锐的高跟鞋在银行的大理石地面上踩出了响亮而坚定的节奏，惹得易烊千玺没由来的心慌。

 “您好，请问是要办理什么业务吗？”

    就在青年兀自为他所处的尴尬而进退两难时，一名银行的保安迎上前扮演了拯救的角色。

  “噢是的！”易烊千玺忙不迭地点头，转身从背后的书包中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文件袋。

  “我是刚来马赛读书的大一新生。”

    保安这时才注意到青年的法语中并没有南部地区特有的口音。

  “负责接待的老师说我可以来这里办理银行卡和领取支票——他们说这家银行和我就读的学校是有合作的。”

    这位有着一头深咖色卷发的高大白人保安接过他手中的纸张：那上面的确印着附近一所大学的校徽图案。

  “那请问您有提前预约吗？”保安一边领着身边的亚裔青年往大厅尽头的柜台走去一边询问着。

  “呃，没有，我忘了......”

  “那我先帮您去排个号，稍等一下。”虽然男人线条硬朗的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语气中已经透出了些微的变化。

     一个毫无经验、刚刚踏入社会的菜鸟。上帝保佑待会负责这小子业务的倒霉蛋不至于错过整个午休时间。

    虽然已到九月，但这个濒临地中海的港口城市依然是如沐盛夏的阳光灿烂。腥咸的海风像是可以透过大楼的厚厚砖墙，刺激着易烊千玺的嗅觉。

     他似乎是略显拘谨地在靠近柜台的区域徘徊着。

     有几个穿着银行制服的中年人从一侧的办公室出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看起来正准备趁着正午比较清闲的时候去街角的咖啡厅放松一下。而那个高个子保安则倾身靠着柜台同坐在里面的女人交流着，时不时还会回头往青年的方向指指。

   “您可以过来了。”男人冲易烊千玺招了招手，后者立刻回以一个感激的微笑，抬脚就准备过去。

     但是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样，青年前一刻还羞涩却柔软的表情在看不见的重击下变得僵硬扭曲。保安皱着眉，不明白他一副活见鬼了的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您——”男人在看清易烊千玺身后发生的一切后如同被扼住喉咙一般将自己提高音量的疑惑生生咽了回去。下意识地，他反手就想去拿别在腰间的警棍，结果一声枪响和右臂随之传来的剧痛让保安一下子跪倒在地。

     一个戴着黑色口罩和低檐鸭舌帽的人仿若幽灵地突然出现在了易烊千玺的后方，他一边用左手将青年牢牢控制在自己身前，一边举着枪口还在冒烟的M9。

    他偏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打量已经满脸冷汗的保安和趴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的银行业务人员，一双隐藏在阴影之下的桃花眼泛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此刻银行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气给予在场所有想要尖叫却又惧怕不已的人们不再是驱散炎热的凉爽，他们觉得那些阴湿的气流好似死神的手掌抚过自己的脖颈，让他们全身的汗毛都随之颤抖。

    接着卡在易烊千玺脖子上的手更加紧了紧，黑色的手枪也对准了他的头部。

    蒙面男子如同谈论天气一般语气随意地开口道：“女士们先生们，中午好。“

 “正如您所见，抢劫。”

2.

   王源在看到正坐在咖啡馆露天座椅上看报纸的金发中年男人时默默捏了捏手中的录音笔。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扬起已经在镜子前练习了无数次的所谓“具有感染力”的微笑——虽然这让那副笨重眼镜的镜框臂卡得他的太阳穴更紧了——朝着目标所在的方向走去。

 “您好，请问您是Jean Claud警长吗？”

    金发男子抬起头，因为职业的原因而比常人更加锐利的视线直直地冲王源投射过来。

    而王源咧着嘴角，像是毫不在意对方不算友好的目光似的。

    他伸出一只手：“我是Figaro马赛分社的实习记者Roy，这次特意来拜访您是因为一篇关于本市治安管理方面的报道。”

    中年警察像是回忆起什么般认可地点点头，同时握住了对方的手：”对，我记得您一个星期前给我打过电话。“

    王源脸上的笑意更盛，他拉开警察对面的藤制扶手椅坐下，对走上前来的服务生点了一杯曼特宁。然后将手中的录音笔放在两人中间的玻璃桌上。

  “半个小时前我去警局但您的助手说您不在，所以我想这个时候也许在周围的咖啡厅碰碰运气应该能有收获。”

  “事实证明我的主意真不错。”

     年轻记者端起咖啡品尝了一口，酸涩却十分浓郁的味道瞬间攻占了他每一个味觉细胞。

  “而且我还必须再加一句警长先生您有一个好品味——这家店子的曼特宁口味很醇正。”

     金发警官扯起了一个弧度很小的微笑算是接受了青年的恭维。

     虽然在午餐时间被工作方面的任务打扰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这个有着亚洲人面孔的记者轻松幽默的说话方式让他觉得这场访问或许并不会像以往的经历那般枯燥难熬。

  “那么，您说您要采访关于治安方面的事宜——”

     警长将手中的报纸折叠好放在录音笔的旁边，随后双手交叉架在桌上。

  “是的。”王源立刻也将白瓷杯放下，拿出早已备好的纸笔：“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单独执行采访，所以如果有什么令您觉得冒犯的地方还望谅解。”

  “那么——”他低下头，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早先安排好的访问流程。

  “首先是关于本市近期对于打击涉黑贩毒的活动。”

  “马赛的旅游事业一直是其重要的经济来源，但如我们都知道的——”王源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马赛的黑帮纠纷等造成的治安不稳定问题也一直让不少向往这个城市的游客心生犹豫。”

  “我想问一下警长先生您——”

    一阵“叮铃”作响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记者的询问。金发警察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后随即便抬手表示抱歉，接着起身朝着路边走去。

    采访一开始就遭遇不顺的王源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焦虑或不悦的情绪。他眯着眼注意到在接通电话后警长就瞬间凝重起来的表情。悠哉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再次抿了一口咖啡。

  “您今天的运气的确不错。”

    结束通话回来的男人似乎是想对王源开一个玩笑——虽然他此刻僵硬的语调明确地表示着他自己也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幽默。

  “刚刚市中心的银行传来报警，说是有蒙面男子持枪抢劫。”

    王源看到警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恶性暴力事件，记者先生。”

  “这次您有的报道了。”

3.

    Claud警长表情严峻地走到自己停在路边停车位上的警车旁时才注意到后者正以一种不正常的状态往左侧倾斜着——就好像那边的地面突然凹陷下去了一个无形的裂缝似的。

 “该死的！”一直努力克制着情绪的警长终于忍不住恨恨地踢了一脚被扎破而漏气的轮胎。

    他听到两条街外传来了模糊的警笛声。显然身在警局的同事们已经火速赶往了发生劫案的银行，而他却因为某个对城市秩序捍卫者怀有敌对情绪的不知名人士的小小恶作剧而被困住了。

 “我注意到您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

    就在警长打算着掏出警官证去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的时候，戴着厚厚镜片的记者从街道对面一辆两厢车的驾驶座上探出了头。

  “需要帮助吗，警官？”

  “我想恐怕是的！”

    反正待会在现场自己也是避不开这家伙的，一边思索着警长一边将手中的证件又塞回了口袋。他冲着王源露出了一个感谢的表情，快步穿过马路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在前往劫案发生地的路上，热闹却不算拥堵的交通让一直焦虑地朝外张望的Claud警长不合时宜地想着如果这场银行抢劫注定要发生，他还真有些感谢那个蒙面歹徒没有挑着堵车高峰期再来施行自己的计划。

    中午一两点钟的阳光直接而毒辣，被携着热浪的海风吹得有些头晕的警察转过头往坐在自己身旁的司机看去，后者正眯着眼睛——这让他本就狭长的眼形显得更加细了——像是有些不适应当前这过于强烈的光线。

    于是金发男人倾过身将驾驶员前方的遮阳板放了下来。

  “谢谢。”王源飞快地朝他笑了笑又偏过脸继续专注于前方的路面情况。

    而简单点点头作为回应的警长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手指后方座位上的一个大纸箱问道：”这是什么？“

    王源往车内的中央后视镜看了一眼。

  “哦那是我用来放读书时用的那些教材和资料的。”

    记者用手将挡在眼前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学毕业以后我就一直想找个收旧书的书店把这些玩意都卖了的。可是就在今天上午我要把书送过去的时候那个白胡子书商又嫌价格太贵不乐意了。“

    警长从纸箱上方微敞开的口子里看到放在最上头的是一本《近现代新闻作品精选》。

    他收回视线朝前方望去，事发银行那显眼的白色建筑已经清晰可见了。

    在王源将车停在离银行大门一、两百米开外的马路拐角处后，拉开门下车的警察又转回身对还坐在驾驶座上的青年说道：”记者先生，您和我都知道今天发生的这起案子可不是什么扒窃偷盗之类的小打小闹。“

    牢牢锁住王源视线的男人压低了声音，身为警察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用什么语气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希望作为全程报道此事的媒体能够在我们警方需要的情况下给予帮助——就如同刚刚您在看到我遇到困难时热情地提出了搭车邀请一样。”

    王源了然地点点头，他快速从随身的背包中取出相机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去拉车门的把手时他感到自己的手指有些轻微的发抖。

  “我只是一个实习记者。”说着青年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能够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会好好配合您的。”  

4.

     当Claud警长和王源一路小跑来到先前到达警方已经设置好的警戒线时，被四面包围起来的劫案发生中心却是平静地有些诡异。

  “目前的情况是怎样？”金发警长皱着眉打量着周围， 几名装备好的狙击手正埋伏在银行附近的建筑里，而一些同样荷枪实弹的特警则站在银行的大门外，警惕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有一名保安在最初试图反抗时受到了歹徒的攻击，现在其具体状况还无法知晓。”开始汇报的小警员看到警长的脸在听到有人质受伤后立马沉了下去。

     他有些心惊胆战地咽了口唾沫，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线继续说道：“三分钟前歹徒示意银行的业务经理走到门口通知我们不要轻易开枪。”

     王源注意到那个倒霉的警员脸都快绿了。

   “他说他在银行柜台下方安了炸弹，引爆装置和终止装置都在他的身上......”

   “见鬼了！”

     这是今天王源第二次听到金发警官爆粗口，他抿着嘴像是颇感意外地看着这个一向以沉稳内敛在马赛政界混得风生水起的警长。手中的笔在厚厚的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这时从银行的大厅传来了一个男人有些嘶哑的嗓音，警察和记者都立刻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青年正满脸惊恐地站在一根大理石柱子旁边，从左眼位置蔓延开的暗红色胎记太过瞩目以至于王源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一个躲在石柱后面的暗影伸出了戴着手套的左手来牢牢桎梏着前者的咽喉。

  “我想经过几分钟的讨论，刚刚才姗姗来迟的那位警官已经完全了解当前的情况了。”

     被提到的金发警长暗暗握紧了拳头。

  “现在十几名像我身前这位一样发着抖的可怜人的性命可都看你们——噢别乱动亲爱的。”

     突然间说话男子将黑洞洞的枪口复又抵在了易烊千玺的额头上。

     看起来后者似乎是想趁对方与警方谈判的空隙尝试自救，可是还没等他完全付诸行动，蒙面歹徒此刻的行为就像一盆冰水将他求生的希望火苗完全熄灭，于是青年只能继续保持着一个别扭地朝后仰着的姿势。

     金发警长紧皱着眉看到易烊千玺像是有些呼吸不畅地扒着歹徒的手，而蒙面男子又继续恢复他那懒洋洋的语调说道：”所以如果你们不想他们全都脑袋开花或者陪我一起炸得死无全尸，就尽快满足我的要求。“

   “我要你们在半个小时内给我提供一辆没有动过手脚的越野车、一名负责开车的司机——最好是位安分的——和三百万欧元的现金。“

     说完歹徒又拉着易烊千玺一起回到石柱的阴影中，用行动表明此时并不存在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警长一边死死咬着牙一边作出手势示意身边的警员按照蒙面人的要求去准备。他大概猜到歹徒需要司机是想同时胁持着那个蓝衣青年一起离开，以防警察在后者自己驾车的时候直接动用武力来逮捕他。

    不过给这位亡命之徒安排的人到底安分不安分他可不能保证，金发警官有些阴沉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毕竟带着一名人质再加上一个警方派来的司机也不见得就真像他盘算地那么万无一失。

5.

    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早已听到动静的媒体也纷纷赶到现场争着想要获得第一手资料。

    Claud警长揉着眉心想要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感，如今周围此起彼伏的闪光和相机的快门声——这些都是曾经给予过他成就感和虚荣的东西——简直比歹徒的枪声还要让他有恶心反胃的冲动。

    先前在看到自家报社的专车后就跑过去和同事交流情况的王源现在领着一名专业摄影师和一个女记者走了过来。

    而去安排越野车和现金的警员也赶回来了。

 “现在把车子停在门口。” 蒙面男子的声音适时响起。

    金发警官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自己的命令：”照他说的做。“

    王源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好莱坞的大片现场似的，狡诈的银行劫匪和代表正义的警方斗智斗勇，气氛紧张地让他连呼吸都快要忘了。

    看到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后，蒙面男子用持枪的手将头上的鸭舌帽压得更低，然后保持着扼住易烊千玺脖子的姿势小心地朝着大门口走去。他在经过一旁脸黑得似乎能滴出墨来的Claud警长时微微点了点头，唯一暴露在外的桃花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因为有人质作掩护，歹徒几乎算是毫无阻碍地就坐上了越野车的后座。他示意驾驶位置上的男子发动引擎，在看到后者因为紧张导致动作幅度过大而露出的藏在腰后的手枪时发出了一声几不可察的轻笑。

    王源紧紧地盯着车子向前，一旁的警长在收到各个狙击手都无法找到最佳射击机会的回复后而气急败坏。

  “只能看车上的——”

     突然，一直保持平稳行驶的越野车猛地加速，转弯进入了一开始警官和王源下车时的那条小巷。而差不多在同一时刻，银行的大厅传来了不详的爆炸声。

     巨大的声响让那些比较靠近事故现场的围观群众开始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冒出浓烟的建筑内部也响起了人质的尖叫。

   “你们这一队进去解救人质，你们这些跟我去追那辆车！”下达完指令后的警官一边向亮着灯的警车跑去一边想要同被派去当司机的Laurent警员联络。

     然而和对讲机连在一起的耳机中是嘈杂的电磁波噪音，Claud警长感到自己的心正急速地向下坠落着。

   “报告警官！”已经率先赶到小巷的警察通过警车上的设备向刚刚系好安全带的警长汇报：“歹徒刚刚已经带着人质弃车逃走，Laurent警员好像是头部受了重击而昏迷过去了！”

     王源看到金发警官死命地捶了一下身前的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让前者立刻皱着眉向后退了几步。

     他此刻真有种要写篇报道的冲动了。

     这么想着年轻记者又伸出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6.

   “这种炸弹只是在爆炸时会制造大量的烟雾，但却并没有很大的杀伤力。”

     当Claud警长在听完技术人员关于安装在银行里的只是个自制简易炸弹的分析后气得踢坏了警车的前照灯。

     而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他们查看了歹徒逃跑的那条小巷两头的交通摄像头，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对象——无论是歹徒还是被胁持的人质。就好像蒙面男子提着装有三百万现金的行李包同那个蓝衣青年一起消失了。

   “有没有查到人质的详细信息？”

     金发警官注意到在自己问出这句话以后，身前的警员的表情开始变得纠结，像是遇上了什么难以理解的怪事一样。

     看起来他们今天遇到的怪事还算少似的，警长忍不住翻了翻眼睛。

   “我们通过银行拍摄的监控录像获得了被劫人质的面部特征，可是在经过局里的居民信息比对后却一无所获。”警员犯难地挠了挠头：“根据受伤保安提供的消息来看，那名人质是刚来马赛求学的大一学生，我们应该储存有他的身份信息的啊......”

     这时一直在不远处整理报道的Figaro日报的那名女记者向警长所在的位置走来。

  “Jean Claud先生，很感谢您今天给我们社提供的种种便利。”女人脸上洋溢着一种捕食者在获得猎物后的满足微笑：“希望警方能够尽早抓获这个可恶的劫匪。”

     警长其实并不是很想理会女人略显虚假的客套，但看着站在对面的记者，他只是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你们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呢？就是那个，那个叫什么Roy的实习记者？” 

  “Roy？”女人奇怪地反问：“我们报社并没有叫Roy的实习记者啊。”

  “您不会是说先前那个接待我们的小伙子吧？”

     女记者回头和自己的同伴交流了几句后继续说道：“可是他和我们说他是您的助手啊。”

     瞬间被惊得语塞的警长像是感到窒息一般用力拉扯着自己衬衣的领口，后背浸出的冷汗让他的衣服黏糊糊地粘在皮肤上。

   “报告警长！”

     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再次响起：“刚刚Laurent警员已经清醒过来了，他要通知您说他是被劫持的人质用枪托击晕过去的！”

  “那个蓝衣青年实际上和蒙面歹徒是一伙的！”

7.

    当王源开着车来到事先约好的偏僻海滩时，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已经坐在沙滩上玩起了幼稚的埋人游戏了。

    王源看着易烊千玺此刻分外白净的脸有些遗憾地轻叹一声：”诶小千千你怎么就把我给你化得妆给洗掉了呢？你源哥都还没拍照留念呢！“

  “你不也已经把那副恶趣味的眼镜给摘了吗？”易烊千玺对上王源睁得圆圆的大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了两个梨涡。

  “再说那丑了吧唧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大源你是不是审美畸形啊？”

  “小千千你怎么能这么贬低我的劳动成果？！我可是完美地再现了你第一次碰到我和小凯时的模样呢！”说着王源还伸手在自己脸上比划：“那时候你半边脸都肿起来了——”

  “行了大源。“易烊千玺适时截住了王源的话：“你要那么想看现在上网就行，保证马赛各大新闻网站头条都是你伟大的杰作。”

  “千玺你别听王源瞎扯，他那是故意逗你呢。”换了一身红色T恤的王俊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家弟弟，在后者回过神有些懊恼地做了一个”我闭嘴“的保证后，又对着梨涡青年笑得虎牙微凉。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今天的收获。”

    他拍拍身上的沙粒，拉着易烊千玺一同站起身来到王源停放的车辆旁。

    敞着车门的后座上还摆放着那个大纸箱，而在红衣青年伸手打开上面的纸板后露出来的却不再是Claud警长当初看到的那本新闻学读物。

    王俊凯“唰”地一下拉开黑色行李包的拉链，映入眼帘地是码放整齐的紫红色钞票。

  “你们知道我开着这装有三百万欧元的车子从那些警察面前大摇大摆地离开时憋笑憋得快内伤了嘛！”

     稍微消停了一会的王源又恢复了话痨本性：“对了那个Jean Claud也真是太逗了，去街角吃个午饭还开车，活该被我扎轮胎！”

  “诶咱们现在有这么多钱怎么花啊？我想着吧要不先去西班牙、意大利玩一趟？”

  “我早就听说瓦伦西亚的海鲜饭可好吃了，而且也很想尝尝地道的番茄酱意面——”

     王俊凯从副驾驶放着的食品袋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接着直接堵住了还在滔滔不绝的人的嘴：”我们先把晚饭解决了吧你个吃货！“

8.

    一行三人最后在空旷的海滩上挑了个落日的最佳观看位置来享用他们成为百万富翁后的第一顿晚餐。

    易烊千玺看着那个巨大的火球此时看起来像是已经收敛了灼人的光芒，随着海浪一次又一次的起伏向着地平线落去。

    其实在青年的印象中落日并不是什么美丽的景象。

    他还记得被养父母收养后自己还没感受几天有家的温暖，一切幸福的假象就被养母怀孕的消息击得粉碎。

    当初以为自己无法生育才抱养了这个亚裔小孩的白人夫妇开始不再费心装出一副慈爱模样。在他们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予继承了自己蓝眼睛金头发的亲生儿子的同时也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发泄在了易烊千玺的身上。

    每次养父在其工作的银行受了气后迎接易烊千玺的都是一顿拳打脚踢，接着后者还会被锁在阁楼里作所谓的”反省“。小小的少年只能蜷缩在阁楼那个三角的玻璃窗前，期盼着红色的夕阳慢一点落下，黑暗晚一点到来——虽然他的每次祈祷似乎都落空了。

    直到他在那扇窗户里看到因为来富人区偷东西而路过的王俊凯、王源两兄弟。

  “千玺你有没有想好拿着这些钱去干什么？”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易烊千玺跑远的思绪也被突然响起的话语给拉了回来。

    看起来吃完零食的王源已经回到车上去打电子游戏去了，只剩下王俊凯枕着梨涡青年的腿，由下自上地看着他的眼睛。

  “不知道...”泛着白色泡沫的海水轻柔地抚摸着易烊千玺的脚踝，他有些失神地望着那双泛着水一般光泽的桃花眼：“我总觉得这一切还像做梦一样。”

    听到这些的王俊凯不知怎么就笑出两颗虎牙，接着他一下子翻身将易烊千玺推倒在沙滩上，俯下身吻住了对方的唇。

    就像是漂浮在起起落落的海浪上，王俊凯只是用舌尖轻轻扫过易烊千玺的上颚就让后者几乎忍不住呻吟出声。一阵酥麻的电流从指尖噼里啪啦地传递到全身，带着轻微的疼痛和无与伦比的愉悦。

    王俊凯直到把易烊千玺吻得一张脸红得都像是能冒出热气来了才直起身，舔了舔嘴角笑得开怀：“现在还像在做梦吗，千玺？”

    出现在深蓝色夜幕中的星斗清而亮，每一颗都像是离他们很近很近似的。

    原来日落后的黑暗也有最满足和陶然的幸福。

    没有说话的易烊千玺伸出手拉着王俊凯的衣领向下，再次亲吻了上去。

  【只要那是真诚的，哪怕就带着点罪恶，我也接受了。】（注）

---END---

注：选取自萧红的短诗

后记：

其实这个脑洞最初来源于给一个大大【心理变态二人组一边杀人一边秀恩爱】的梗

当时她的设定是古风，结果更了几章就删文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写

于是文笔一向捉急的某人就只能自己上了（当然古风是肯定hold不住的= =）

到最后感觉还是没能把凯千和源源写成完全的变态杀人狂那类人，抢银行神马你们就当中二青年被资本主义压迫后的报社行为吧

以及如果有最后两章文风突变的感觉请谅解

码到最后我已经快不行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