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é

教授临时出差，意外有一天假的lo主愉快地滚上来更文

终于写到蛇精病感觉好开森→_→

最后理工狗郑重表示小说内容需要，请勿深究人格分裂科学性以及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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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自从高中时代和王俊凯那基本算是彻底决裂的一吵，易烊千玺再次与前者相遇已经是他从首都最高学府的医学系顺利毕业、并且留在这所大城市里参加工作的第二年了。

    他本是医院精神科的一名新人，然后为了帮同办公室的师兄送份资料跑到了骨科主治医师所在的楼层。易烊千玺在最初经过一间病房的时候并没有注意里面的情况，可是一个略显熟悉的谈话声却唤醒了他隐藏的记忆。

    迈出几米远的脚步又倒退了回来，易烊千玺感觉到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嘭嘭”地往心脏流去，让他感到连基本的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他透过病房门半掩的那小小缝隙看到王俊凯正靠躺在一张病床上——全身上下几乎有一半躯体都被裹在厚厚的绷带中，让人无法想象他当初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伤得到底有多重。

    而易烊千玺听到的那个耳熟声音的主人就是曾经满脸戏谑地打趣前者的篮球衣青年Quintus。看情况Quintus似乎正为什么事情大为光火，他冲着王俊凯毫无表情的面瘫脸大喊着：“他就是想做掉你！”

   “我们干嘛还要脑子坏掉地替一个根本不在乎我们死活的人卖命？”

    听到这句话，一直沉默的青年终于抬起了头（易烊千玺在看到那双没有半点光亮的桃花眼时感到一阵急促的疼痛袭击了自己的心口）。

   “你忘了当初就是你和我说‘胆子够大的人，才能来钱更快’吗？”

    王俊凯扯出一个嘲讽的笑看着Quintus的脸渐渐变得惨白。

   “而且本来就没人在乎的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要惜命呢？”

    在Quintus气得只能抖着手冲病床上的青年骂了一句：“王俊凯你就是个疯子！”然后恼怒地冲出病房，躲在一侧角落的易烊千玺才悄悄地再次回到了被狠狠带上的房门后面。他小心地微曲着膝盖只让半张脸露在门上的玻璃窗口内，眼眶有些酸涩地看着房内的那个人像是倦了一般靠着雪白的枕头小憩。

    易烊千玺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现在应该要离开了——在王俊凯发现他之前离开。可是看着这个曾经在他面前张扬到像是会发光一般的少年如今却像头受了重伤的独狼缩在窝里舔舐伤口，易烊千玺就觉得十年来那从未放过自己的悔恨将他的心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变成一个囚禁的牢笼让人再也无处可逃。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易烊千玺看到那个状似已经睡熟的年轻男子颤了颤睫毛，然后在下一秒睁开双眼朝门外的方向望过来。

    梨涡青年立刻快速蹲下身，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一门之隔的病房内也是死一般的寂静。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易烊千玺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突突地跳得厉害。他揉了揉蹲的有些麻木的双腿，准备起身悄悄离开。

    接着一双运动鞋出现在医生的眼前。

   “易烊千玺？！”

   Quintus提在手上的便当就这么直直地砸在地上。

 

10.

    Quintus把低头沉默的易烊千玺推进病房后就硬邦邦地丢下一句“去买午饭”又转身出了门，而手心冒汗的年轻医生却觉得自己站在门口随便动一动都会无比的尴尬。

    他能感受到王俊凯正用一种让自己难以承受的目光注视着这边，但易烊千玺就是没法开口说出一个字。

    结果两个人就只能这么无言以对。

    在漫长的僵持中病房墙壁上的时钟发出的“滴答”、“滴答”声像是被麦克风放大了无数倍的鼓点重重敲击着易烊千玺的心脏。浑身僵硬的青年不自觉地收紧手臂——裸露在外的手腕触到了先前放在衣服口袋的文件。

    年轻医生突然想到自己是来找骨科的主任送资料的。

   “那个我……”

    似乎找到借口离开的易烊千玺下意识就想转身去拉病房的门把手，接着他听到病床上那个同样一直沉默着的人终于轻唤出声。

   “千玺。”

    王俊凯对易烊千玺唤作“千玺”。

    就好像他们从来就不曾有过一次最是决绝的争吵一样；就好像他们从来就不曾再无联系地分别近十年一样；就好像他们还是初中那两个嬉笑打骂却又彼此关心的少年，然后在一天上学的早晨王俊凯走上前亲昵地搂住易烊千玺的脖颈叫了一句“千玺”一样。

    易烊千玺从最开始就摇摇欲坠的伪装在那声“千玺”响起的顷刻崩塌。他抬起头，两只通红通红却仍然透彻的像是最纯净琥珀的眼睛牢牢地盯住了那个对他笑得温柔的人。

   “千玺。”

     王俊凯再次朝他微微点头：“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好想你。”

     当Quintus提着重新买好的盒饭回到病房时，易烊千玺正在给王俊凯削水果。

  “啧啧可以啊王俊凯，前几个小时我看你还半死不活、一副不如归去的样子在病床上挺尸，现在倒是能吃能喝能谈情说爱了啊？” 

  “这么八婆小心烂嘴。”相比于易烊千玺的脸红，王俊凯则是一副耿直又冷静的模样。于是没占得口头上便宜的Quintus吐了吐舌头将手上的便当盒放在了青年的床头柜上。

  “好啦好啦既然你这么嫌弃我那我就有点觉悟先滚蛋吧！”

     说着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我想Karry你的事还有必要找人谈谈。”

     王俊凯了然地颔首：“你自己也小心点。”

  “放心，把你弄得差点残废、必须进医院躺一两个月以后，他就不敢对我怎么样了。”

     一向嬉皮笑脸的青年眼中闪过了一抹易烊千玺先前在病房外看到的凶狠亮光：“不然谁帮他把大把大把的钞票装进口袋里呢？”

     目送着Quintus离去，最初因为同王俊凯和好而被年轻医生暂时忘在脑后的忧虑再次涌上心头。易烊千玺看着眼前这个人身上笨重的石膏和层层的绷带，表情是不加掩饰的心疼。

   “哎呀千玺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其实凯爷我好着呢。”

     王俊凯用易烊千玺曾经最是熟悉的无所谓语气打趣着、想以此来安抚后者的不安。

     可是年轻医生只是摇了摇头。

     其实易烊千玺有很多事想要问问王俊凯。

     他想问：“王俊凯你这么多年来是不是一直过得很不好？”，想问“王俊凯你是不是依旧没听我的话还像原来那样在社会上混？”，还想问“王俊凯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不是欠钱惹上了什么仇家差点丢了命？”

     可是这些问题都有什么意义呢？曾经错过的就永远无法改变了。

     所以易烊千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去平复自己语调里的颤抖，然后抬头对上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小凯，我是真的很关心很关心你。”

  “我承认当初就那样混蛋地丢下你是我该死。”

  “可是你对我来说一直都是很重要的人。”

   “所以我求求你，别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好不好？”

 

11.

     王俊凯在刚刚卸下石膏和绷带、能够下床勉强自行活动以后就办了出院手续。

     他站在Quintus停放于医院一侧空地上的轿车旁，将前来送别的易烊千玺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我和Quintus还要回C市解决一些事。”

     青年直起身又揉了揉年轻医生手感极佳的发丝。

   “等一切都结束后我就来找你。”

     听到这些易烊千玺也仰着脸直直地盯住多情的桃花眼，似乎想仔细确认青年话语里到底含了几分真诚。

   “然后就再不离开了？”

     王俊凯一下子就笑出了两颗虎牙，认真点了点头的他伸手轻戳怀中那人嘴角的梨涡。

   “嗯，永远也不离开了。”

     有谁说过满怀期望的等待可以把最难捉住的时光也拉得漫长。

     每天来到医院上班的易烊千玺都会在自己立于办公桌一角的小台历上画一个大大的叉——好像这样就标志着离他和王俊凯的重逢又近了一些。有时在独自值夜班的空隙,年轻医生在回想起过去几年的离愁别恨也会忍不住想要拿出手机呼叫那个牵挂的名字。

     可是每当点开联系人名单的瞬间，停住动作的易烊千玺又觉得这些难熬的分别和思念理当是自己对王俊凯曾经不告而别的补偿。

     大概最真挚的情感必将经历极致寂寞和渴望的浇灌才能怒放出最绚丽的花朵。

     既然王俊凯当初等了自己十年那现在换他来品尝个中滋味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吧？

     这样想着易烊千玺又将手机屏再次锁上了。

     直到喧嚣的蝉鸣占据枝头然后又随着夏日的逝去再次重归寂静，易烊千玺终于在一个深秋早晨的例行会议上收到了王俊凯的短信。

     [下午四点的飞机。]

    [失业大龄男青年等你送温暖。]

     偷偷点开手机的医生盯着白色屏幕上的字有些发愣，跑偏的思维也没工夫理会站在投影前滔滔不绝的科主任讨论的到底是“精神病”还是“神经病”。

     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的中学时光，站在走廊罚站的坏小子偷偷通过教室的窗户冲里面的少年扔纸团。

      易烊千玺用手细细摩挲着显示短信内容的那块亮光，嘴角的梨涡深深如同藏着太阳。

     你看，我也可以一直一直等着你。

      只要最后你是我的就好了。

 

12.

      王源从昏沉的无意识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四面封闭的隔间里：被紧紧反捆于身后的双手只能触到水泥地上的细小石子，而他的脚则被铁链固定在了贯穿整个房间的石柱上。

     没有窗户和照明设施的屋子里是一片分不出白天与黑夜的昏暗，狭小的空间像是能响起青年紧张心跳的回声。

     然后正当王源准备开口大声呼救，面朝他的一扇门被突然打开了。

     他看到两个头戴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陌生男子从外面费力地往里搬运着什么东西，可是因为长久处在黑暗中的双眼在遇到亮光的一瞬间已经涌上了朦胧的泪水。

  “你们是谁？”

  “把我绑到这来是想做什么？”

     心里无比惊慌的钢琴家表面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的模样，不过仍旧忙得热火朝天的另外两人显然选择性地无视了他的问题。

     直到眼里的泪光褪去，王源才辨认清被搬进屋子的是一台电视机，机器后部接了长长的线一路连到房间外面。他看到完成任务的陌生男人调试了一下按钮、确定电视能正常播放以后就相继往外面走——这整个过程中他们都没有朝王源所在的方向看一眼，就如同地上的人只是一个被随意丢弃的易拉罐那般无足轻重。

   “喂！你们别走！”

   “回来！”

     王源还在徒劳地挣扎着，可这时被打开了的电视机屏幕在闪动了几下雪花后却突然开始放映一段视频。

     或许是无奈接受了自己注定得不到回应的待遇，王源最后朝门口大声呼喊了几句后便也放弃般地转头去看视频的内容。

     青年不确定这莫名其妙的视频是早已录好的成品还是一段直播，他看到屏幕中显示的是一处废弃的停车场，除了在远处尽头有一块突兀的围墙和摆放好的两辆赛车以外，整片区域都被人清理干净，显得格外空旷。

     然后从屏幕左下角走出来了几个人——在他们中间有两个人正身穿整齐的赛车手服装，手里抱着头盔。

     王源在皱着眉尽力从分辨率不高的视频里认清其中一个赛车手面孔的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那是他的大哥王俊凯。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正在播放视频的电视机只能提供图像却没有声音。王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镜头中的哥哥表情冷峻地和其余几个人无声地说了几句话，接着就提着头盔往停在另一头的赛车方向走去。

     还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青年心中陡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一边开始惊恐摇头的他一边看见王俊凯已经坐进了赛车。将安全带系好的后者动作熟练地发动引擎，然后从车窗探出手示意自己已经一切就绪。

     王源相信电视里正在比赛的那两辆赛车应该是咆哮着以极限的速度往前奔驰的。可是展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切却又像是被人特意按了慢放开关的录影，一帧一帧缓慢而沉重地敲打着自己的全部神经。

     他看到王俊凯在冲过直道的转弯后，调转车头往是起点亦是终点的方向全力加速。

     他看到王俊凯已经把后面的车手甩下了整整一个车身的距离。

     他看到王俊凯没有一丝刹车迹象地冲过黑白格子旗。

     毫无疑问，王源知道王俊凯赢下了这场赌车比赛——可是他却感受不到一点欣喜的感觉。

     视频的最后是来不及减速的赛车载着王俊凯重重地撞上了赛道尽头的围墙。

      那是青年目睹过的最沉默的毁灭，王源星星般的眼眸里倒映出如同鲜血的火光。

 

13.

     刘志宏一开始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直苦于没有地下赌车团伙犯罪实质证据的他在两个月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寄信人在其中写明自己握有警方想要的线索，但是因为身份敏感，他们只能在想办法离开C市以后用快递的方式把资料送到警局。而之所以现在联系警方是希望能够争取到给他们家人的庇护。

     当时看完信的刘志宏立刻把它拿去给局里的刑警队长同时也是自己的师傅颜警官过目，可是已经有二十多年警龄的老警察在浏览完信件内容后却没有像眼前的这位年轻人那么激动。

     颜警官神色不明地拍了拍刘志宏的肩。

  “小刘啊，这种没有任何确切信息的东西是没什么价值的。”

     于是再次变得垂头丧气的青年警官只能看着自己最尊敬的师傅拿着那封真假难辨的信转身回了办公室。

     后来几十天里再无音讯的发展似乎也证实了年长警察的判断。

     直到刘志宏突然收到回C市过生日的好友王源被人绑架的消息以及市郊废弃停车场发生爆炸的报警。

     当警车匆匆驶到事故现场的时候漫天的火光像是要把任何试图靠近的人一起拖入地狱，一同赶来的消防救援车辆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让刘志宏等人有机会看清那团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废铁。

     然后就在警方开始调查起火原因的时候，刘志宏再次接到了王源养父的电话。

  “半个小时前市医院突然联系我们说源源被人送到了急救中心。”

     两鬓已经开始斑白的男人一边对着手机说话一边看着护士正全力把一个哭得已经嗓子嘶哑的年轻人按在病床上。

     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控制喉头的哽咽。

  “志宏你现在能不能立刻过来？”

     听从师傅的安排没有把那封匿名信当回事的刘志宏在一路喇叭按得震天响、下车连门也来不及关地冲进王源所在的病房后，终于知道了自己出错的那一环究竟是什么。

     那封再没下文的匿名信其实是出自C市赌车界最有名的King之手，而他和Queen联系警方的背叛行径则为自己招来了在市郊空地葬身火海的结局。

      所有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在调查清楚爆炸案受害者真实身份的刘志宏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世界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疯狂？

      他手里捏着资料安静地站在因为注射了镇定剂而陷入昏睡的王源的病床前。

      那个被C市所有赌徒推崇为“King”的赛车手就是王源的亲哥哥王俊凯。

 

14.

      易烊千玺在拜托一向照顾自己的师兄帮忙顶个班后就匆匆开车赶往机场。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透过车窗看到首都的天空已经开始聚集起沉沉的乌云——看起来要有暴风雨了。

     上了高速后医生把车速提得更快，同时心里默默祈祷王俊凯搭得那班飞机能够在暴雨来临前降落到自己所在的城市。

     当一直翘首等待的时刻终于要来临的时候，有些人兴奋的神经好像反而会变得镇静——易烊千玺大概就属于这类人，此刻他直直地站在机场大厅中央，看着身边的陌生人或是含泪不舍分别或是幸福相聚拥抱，心中是一种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安稳平静。

     他抬起头在悬挂于高处的大屏幕上找寻着王俊凯所说的那次航班。

     还有两个小时就可以见到那个人了。

     透过落地的玻璃窗，一架架的飞机起飞又降落标志着时间的流逝。易烊千玺专注地望向出站口的位置，看着那里一批批的旅人在迎向前来接机的亲人好友时褪去了脸上的疲惫。

     可是任凭表盘上的时针已经转了好几圈，他还是没有等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

     盘踞在城市上空的大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站得腿已经有些发麻的医生偏头朝机场外看去，绵密的雨水像是一块巨大的幕布把四周的一切隔断——他甚至连机场最近的一个跑道都看不清了。

   “小伙子还在等人啊？”

     一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在不知道第几次从易烊千玺身边经过时忍不住出声了。

   “唉不过你看这么大的雨，起飞的飞机怕是也要返航哦，今天估计接不到人啦！”

     说话带当地口音的大叔同样有着首都本地人的直爽和热心：“小伙子你要不先回家休息，明天天气转好了再来吧。”

      易烊千玺眨了眨有些酸胀的眼睛，再次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不知道怎么他就在那一瞬间明白：

     自己永远都等不到王俊凯了。

 

15.

    在一个飘着小雨的午后，刘志宏陪着王源在一个又一个的墓碑和十字架中间等待着王俊凯葬礼的举行。

    目之所及是十几个身穿黑衣的中年人（他们大多是王俊凯和王源在孤儿院时的老师和志愿者）举着雨伞站在四周，而王源面色惨白的用手紧紧抓着刘志宏的手腕，像是想以此来忍住泪水——虽然他真的怀疑在哭了那么多天后是否还有液体可以涌上自己的眼眶。

    已经变得刺骨而寒冷的冬风呼啸着从墓地上划过，那种凌厉又尖锐的声音让王源好似听到了王俊凯正在地底下痛苦哀嚎一般。

    可是哥哥早就已经在那场爆炸中什么都不剩了不是吗？

   “源源……”被好友死死钳住的刘志宏因为禁不住疼痛轻呼出声，可是身旁的人却只是入了迷般地看着新修的那座坟墓，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

   “源源？”刘志宏语气中已经染上了几分恐惧，他转过身轻轻摇晃着王源的肩膀，想要唤回后者的注意力。

   “刘志宏我听到哥哥的声音了……”

    王源声音飘忽地说着，眼睛还死死盯着那块墓碑。

   “他没有死，他和我说他很痛……”

    王源那双好像有星星的眼睛再次泛出泪光。

   “他说他真的好痛……”

    王俊凯葬礼后担心王源精神状况的养父母强制要求养子辞去了乐团的工作，留在C市和他们一起生活。

    虽然他们想尽办法希望抚平王源失去兄长的伤痛，可是这个年轻人还是让他们心碎地变得愈来愈沉默寡言。

    看着好友的日益消沉，同样倍感哀痛的刘志宏也常在没有工作任务的时候喊上王源出去吃个饭、爬爬山来打发后者空闲的时间。虽然知道精神上的创伤有时是永远没法痊愈的顽疾，但是他觉得把这种伤口的痛苦展现出来总比隐匿在内心深处更好一些。

    再次来到他们经常光顾的那家火锅店，点好单的青年警官嘱咐了王源几句便去了洗手间。

    王源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着被加热的火锅汤底开始沸腾，抬起眼扫了扫四周却突然注意到刘志宏的师傅颜警官恰好醉醺醺地从一间包厢里出来往大门方向走。

    虽然老友离开前絮叨了半天让自己不要到处乱跑，可是看着刑警队长走路都打跘的模样，王源觉得自己还是去看看比较放心。于是他匆匆跟上已经出了火锅店的警察的脚步，发现准备过马路的颜警官正费力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铃声作响的手机。

   “喂？”像是被电话里说话人的声音唤回了一丝清醒，年长的警察看起来有些紧张地打量了下自己周围，然后踉跄着拐进了饭店后面的小巷。

    心下奇怪的王源也走了过去。

   “放心，死得不过是个混混。”

    刚到巷子口的青年停下了脚步。

   “嗯，我知道你早就看他不顺眼，王俊凯也是自己蠢才送上来了这么个机会。”颜警官低沉的笑声像是最刺耳的尖叫折磨着王源的耳膜。

   “不过没想到他既然会为了弟弟的一根手指就连命都不要了，真是个疯子！”

   “对了你现在找到替代他俩的车手没，我帮你把这案子遮过去了也得分些酬劳啊……”

     巷子里面那个人后来说的话王源已经听不清了，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盘旋着上升最终抽离大脑。在清醒的最后一秒他就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身体机械地朝还在打电话的人走去。

     刘志宏回到饭店大厅的时候只看到摆放好的菜肴和空无一人的座位，于是他立马快步走到服务台：“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穿浅绿色外套的青年——”

   “啊！”

     从火锅店外传来的尖叫声打断了年轻警官的询问，刘志宏撇下还一脸茫然的前台小姐，飞快跑向了骚乱响起的源头。

     在街角昏暗的灯光下刘志宏惊恐地看见王源正抄着小巷里堆放的破烂木材死命地往刑警队长身上砸，而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警察只能本能地护住头部嘶哑地喊着“救命”。

  “王源！”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的年轻警官连忙上前想要拉住看起来已经完全失去神智的好友，可是后者只是抬起眼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目光让他再次僵住后，继续挥着木棍扫向颜警官的后脑勺。

    地上的人痛苦地翻滚呻吟着。

 “王源！”刘志宏连忙将青年一把扯开。

 “他……他已经疯了！”已经被揍得满脸血迹的刑警队长像是吓坏了一般颤抖地指着努力想要挣脱桎梏的王源。

    刘志宏一边死死钳制住反抗的手臂，一边大声呼喊着朋友的名字。

     大概是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了，于是突然安静下来的青年朝着刘志宏咧了咧嘴角。

  “我不是王源。”

    刘志宏看起来像是比刚才目睹好友发疯揍颜警官时还要震惊地张大了嘴——他发现那双一向好像可以看见星光的眼睛正弥漫着化不去的浓重黑雾。

  “源源已经不在了。”

  “我是王俊凯。”

   ---TBC---

大哥葬礼那段改写于小说《风之影》的一个片段

还有话说大家难道不会都以为那个一King一Queen里的Queen是千千吧？就没人注意到默默酱油的Quintus君么→_→

最后说一句lo主正文结了以后有考虑码一个大哥视角的番外但是还没确定，所以有人想看么= =

最后的最后求消灭零回复XD